四只深溝

退圈 可取關

卑微(中)

稍越界的依賴已在二人無聲中慢慢蔓延,半夜一點便利店空無一人,我看著敲打電腦越發單薄的身子忍不住背抱上,湊著頸窩,在遠處反光的玻璃看到星伊驚恐的眼神,嘴微抖了下,良久,壓下我環著她的手,低頭看見她眉眼中的躲避,兩人太有默契,不約而同對對方的感情避而不談。


落好鐵閘,待星伊扔完垃圾快步走來,我笑言:「我都要給你發工資呢!」文星伊向垃圾桶努一努嘴,低聲道「這罐咖啡夠了,給我這城市唯一的溫度。」


她的臉突然放大,我下巴突然被軟軟的碰上,冰涼得令我一縮,她高挺的鼻子碰了一下我下巴,我倆都被這親䁥的動作嚇呆了,幾秒過後她才挺直腰板摸摸鼻向前走,燈塔卻將她通紅的耳條照得原形畢露。


野獸強大堅韌,太了解才知夜裡不少獨自舔傷口,太默契才不將她自卑血淋淋地揭露。


文星伊冷得將脖子縮進深灰色的西裝外套,我跑上前不動聲色將手伸進她口袋裡牽著她剛有一絲暖意的手「下來取回你的襯衣吧,熨好了,這件外套也該去去毛球了。」文星伊不動聲色取出手別在身後「謝謝你…其實不用…」


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稍有點雀躍地説「我哥公司那經理你考…」文星伊打斷我的話「晚了容仙歐膩,晚安。」不知不覺走到樓宇門口,文星伊跨著長腿上樓梯,宛若一個逃兵,但我多希望她脫掉她的鎧甲,我並非想看她優秀剛強,而是縮在我懷裡,展現最脆弱的真身,就算是個懦兵,我亦願意抱緊他,跟他説,不用出去打仗了,我養你。


有一天我一直提心吊膽,因為文星伊竟然直到九點也沒到,看著空曠的桌子我的心也像被抽空了似的。


脫下圍裙,提早落閘就衝回家了,踏上更高的樓梯,我敲一敲屋塔房的門,一陣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,一開門就看到文星伊脹紅的臉龐,被大棉被包裹得像粽子似的,她擠出一笑喊了聲容仙歐膩就緩步走回屋,躺上一張殘破不堪的床,我探手在她額頭上,燙得骸人。


旁邊稱不上廚房,只有幾件簡單廚具,我淘了些白米熬粥。


看見星伊半醒昏沉的狀態,我就不喚醒她,直接自己找感冒藥,發現她有塊一板在櫃子上,訂上一張張紙條,詳述在職場的發展方向,參加甚麼資格考試,上司的喜好,一個箭頭將所有紙張指向中間一張用紅字寫著「有資格追求我心愛的女人」的紙條,旁邊還畫了隻車厘龜。


哎一古…追我才不需要甚麼資格,只有一個條件,望向床上在皺著眉很痛苦的樣子説著囈語的文星伊 “是你文星伊就行了…”


「文星伊,Moonstar,星伊,星」勺子攪著碗中白粥,跪在床邊柔聲喚醒文星伊,但她皺皺眉就轉身繼續睡。


「你這隻臭倉鼠給我起來!」啊咧?文星伊馬上張眼揉著眼睛,軟糯可愛,奶聲奶氣地説:「容~~我頭很痛~」文星伊靠著金容仙腰窩,還上手環著,頭不老實地蹭著,這病把星燒傻了嗎?這可愛孩紙誰家的!


我壓下想將文星伊緊緊抱入懷的衝動,勺起一勺粥吹了吹送進文星伊口中,「星吶吃完粥要吃藥了。」


哪有在便利店專心工作的樣子,文星伊抬起水汪汪的眸看著金容仙「能不吃嗎?」忍住呀金容仙,人家黃花閨女,還是病人,不可乘人之危,不然金容仙都不如!


「乖,喝完粥食完藥歐膩請你喝酸奶可好。」我把粥餵進文星伊口中,她蠕動小嘴吃著小粥,眯著眼睛點點頭「好呢歐膩~」“啊!!!!!窮…窮桑恰動!!!!”


看著文星伊乖巧的睡顏,撫過她病得痛苦而皺起的眉頭,猶如一隻倉鼠毛茸茸鼓著小臉,我不禁俯身親了下她滑嫩的臉頰才走,看不到關過門後她上揚的嘴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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